端午節當天,湘琴吃肉粽度過三餐,為什麼呢?
難道媽媽沒煮?錯,是因為她要吃她老公做的愛心粽呀!當然要把它吃光光。
直樹交代媽媽不能讓湘琴一次吃太多粽子。
「但又沒說不能照三餐吃。」湘琴坐在床上跟直樹閒聊。
「是沒這樣說沒錯,但妳一餐就吃三顆,會不會太誇張?」直樹喝著咖啡,躺在沙發上。
「沒辦法阿!因為是你做的嘛!」湘琴嘟著嘴說。
「…」直樹看著老婆,默默不語。
「哎唷!老公的愛心我當然要全部接收阿!」湘琴走到沙發旁,向直樹解釋。
直樹還是拿老婆沒轍,「實在是…。」他說。
「全部接收了就是要把它吃完阿!而且是百年難得一見耶!」湘琴說的很傳神。
「妳是認識我幾百年?」直樹忍不住潑她冷水。
「上上上上上輩子就認識你了。」她笑著說。
「傻瓜。」而他,笑著回應。
「可是我又全部把它吐出來了,…,還差點把寶寶也吐出來。」湘琴把嘔吐物說的很寫實。
「妳在說什麼阿?…,不想理妳了,我要去洗澡。」直樹受不了,就整理衣服要去洗澡。
「幹嘛啦?不要進來。」直樹硬是要把門關上。
「哎唷!我們又不是沒看過。」而湘琴硬是要把門推開。
「出去啦!袁-湘-琴-。」要衝破最後一道防線,湘琴就得逞了,他怎麼可以讓老婆這麼做。他不能連這個都敗在老婆的手下。
「不要這樣嘛!江族速先生。」湘琴要跟老公一起洗澡。
「喂!」直樹還是堅持不讓她進去。
於是他們在廁所門口激戰大概長達十分鐘…。
「好阿!既然妳想要進來…。」直樹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湘琴。
「幹嘛?我開玩笑的喔!」湘琴想逃,因為她剛剛只是開玩笑。
「來阿!鴛鴦裕。」直樹認真的說。
他把手攔在他老婆肩上,關門。
「啊~!你脫褲子了。我會害羞啦!」湘琴尖叫,看的老公脫褲子,還是會害羞的。
「害羞什麼?我們又不是沒看過。」直樹學湘琴說話。
聽到一陣尖叫,原本在客廳泡茶的爸爸媽媽和裕樹立刻衝了上來…。
以為發生了什麼事。
但只見房門是開的,廁所門是關的…。
叩叩…
「直樹?湘琴?」媽媽看著房門是開的,但廁所門是關的。
「沒在嬰兒房啊!」爸爸緊張的說。
「也沒在我房間啊!」裕樹緊張的說。
「在裡面…,噓,小聲一點。」媽媽小小聲的說。
「在幹嘛?」裕樹問媽媽。
「傻孩子,當然是洗澡啊!」媽媽解釋著。
安安靜靜的,聽見他們的對話…。
「直樹你變黑了耶!」湘琴看著直樹赤裸的上半身。
「哪有。」直樹回應。
「看這樣,寶寶應該四個多月了。」直樹摸摸湘琴的肚子說。
「對啊!明天要陪我去產檢。」湘琴開心的說。
「嗯。手這麼短…,轉過去我幫妳擦背。」直樹看著她,淡淡的笑著。
「哪有短啊?很長的好不好。」湘琴嘟著嘴。
「好啦!快點轉過去。」直樹要幫她擦背。
「媽媽。」爸爸害羞的看著媽媽。
「嗯?」媽媽疑惑。
「我們去泡鴛鴦浴吧!」爸爸更加害羞了。
「爸爸…,弟弟在這裡耶!」媽媽順手輕打了一下爸爸的背,害羞的說。
「來,未成年請勿觀賞。」爸爸把裕樹的眼睛遮起來。
「我沒有透視眼。」裕樹無奈的看著爸爸。
「那…未成年請勿竊聽。」爸爸再把裕樹的耳朵摀起來。
「好啦!好啦!下去了,別打擾他們幸福。」爸爸又說。
雖然偷聽別人說話很不對,但讓他們分享一些幸福給我們。
那心中,總會增加那些許的甜蜜吧!
好甜,他們這麼覺得。
隔天上午。…
「喂!這裡是愛的小窩。請問妳找哪位?」媽媽開心的接著電話。
「江媽媽您好,我是留農…。」留農禮貌性的問候。
「哦!留農啊!妳等一下,湘琴…,電話。」媽媽分貝拉高叫著。
「喔!好,媽媽,我馬上來。」湘琴從陽台走了進來。
「喂!這裡是愛的小窩。請問妳哪一位?」湘琴又重複了一遍。
「我留農啦!手機怎麼都不接?」留農問著。
「留農喔!因為沒電了啊!怎麼了嗎?」湘琴解釋。
「要跟妳說…我…跟…。」留農害羞了,吱吱嗚嗚的說。
「你跟阿傑又分手了喔?他是沒被孕婦揍過嗎?」她疑惑,一邊拿著話筒,一邊握著拳頭。
「不是啦!誰跟他分手,我們可是恩愛的咧!」留農激動的回應。
「要不然?」湘琴說。
「比分手更重大的事…。」留農故意賣關子。
「結婚?」湘琴大喊。
「好朋友不是當假的,聰明。」留農開心的說著。
長談之後…
…
…
「那時候要結婚?」湘琴問。
「下個月三號,在屏東。」留農告訴她正確時間地點。
「什麼?屏~東~?怎麼這麼遠啊?」湘琴再度大喊。
「出來見面我們再說啦!」在電話裡說不清,留農選擇出來見面說。
「嗯,好、好,掰掰。」湘琴說。
「留農要結婚啦?」媽媽吃著水果問著。
「對呀!對呀!」湘琴可是樂的咧!
「在屏東呀?」媽媽再問個確定。
湘琴疑惑的問著媽媽,「對呀!對呀!欸媽媽妳怎麼都知道?」
「你剛剛說這麼大聲,聽不到很難吧!」直樹從樓上走下來,冷冷的說。
「要不要一起去呀?直樹…。」湘琴開心的問著直樹。
「不行。」直樹認真回應。
「直~樹~。」湘琴拿出撒嬌功力。
「我那天要和周醫師的醫學團隊開檢討會。」直樹是要跟治療湘琴眼睛的周醫師開研討會。
「喔唷。」她失望的說。
「哥哥、湘琴。」媽媽叫著他們。
「嗯?」他倆回應。
「你們今天不是要去產檢?」媽媽昨天偷聽到的。
「對喔!直樹快點。」湘琴拉著直樹衝出門。
「…」直樹靜靜不動,只是看著她。
「直樹走阿!快點啦!」湘琴拉著他。
「你穿睡衣要去產檢?不好吧?」直樹又冷冷的說。
「那我去換衣服。」湘琴馬上飛奔上樓。
「我跟李醫師約十一點。」直樹大喊。
「怎麼不早說?我以為我忘記你也忘記了…。」她停下腳步,心虛的說。
「哥哥沒妳這麼笨。」裕樹突然冒出這句話。
「裕樹,不行對嫂嫂這樣。」媽媽說。
「ㄌㄩㄝ~。」裕樹吐了舌頭。
婦產科…
「怎麼?很緊張嗎?」他看著她的表情,一猜就中,她很緊張。
「嗯…嗯…嗯阿!我害怕…。」湘琴緊張的說不出話來。
「害怕什麼?」直樹問。
「我害怕…害怕寶寶會跟我一樣…。」湘琴說出最擔心的事。
「袁湘琴小姐請進。」護士小姐叫了她的名字。
「直、直、樹,…。」她看著他,緊張的說。
「走吧!」他牽著她,一起進了診療室。
「江太太,現在要看看寶寶是男生還是女生囉!」李醫師說。
「嗯,好…。」湘琴緊張的不敢睜開眼。
「江太太,寶寶在這裡,有看到嗎?」李醫師叫著湘琴。
「有…。」湘琴睜開眼睛,看見了,她和直樹的愛。
「湘琴,有看到嗎?」直樹看見了,同時問著湘琴。
「恭喜江先生、江太太,是龍鳳胎喔!」李醫師指著超音波說著。
「現在寶寶大概四個多月大了,江太太要多照顧自己身體,別讓自己太累…。」李醫師叮嚀著。
「龍鳳胎?」湘琴驚訝。
「是的,來,就是這個。」李醫師指給湘琴看。
「湘琴,妳有看到嗎?」直樹再問。
「有…,有…。」湘琴感動的無法言語。
「要定期回來做產檢。」李醫師再交代。
「江太太這邊請,要在做個檢查。」護士帶著湘琴再去做另一向檢查。
「李醫師,那我想請問…。」
經過長談,直樹更期待寶寶的出生了。
是龍鳳胎,直樹和湘琴的寶寶,已經慢慢成形了。
他們的愛,會一直一直延續下去…。
「直樹,要給寶寶取什麼名字好?江直花?江花樹?」在婦產科門口,湘琴問著直樹。
「妳還真的要照媽媽的意思阿?」直樹驚訝的看著湘琴。
「也沒有啦!」她摸摸頭說。
「等出生再說吧!」直樹牽起她的手,淡淡的說。
「可是…。」湘琴想說些什麼。
「不要再可是了,走了啦!」他拉著她,徒步去等公車。
「怎麼還不回來阿?真是讓人心急。」媽媽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到小夫妻身影。
「產檢哪有這麼快,媽媽妳就別急了。」爸爸向前跟媽媽說。
「媽,妳的DV怎麼這麼多東西阿!」裕樹看著DV內的照片、影片,驚訝的說。
「當然啦!要把哥哥和湘琴的愛留著阿!以後老了也可以看。」媽媽可得意的咧!
「可是也太多了吧!」裕樹目瞪口呆,想不透媽媽怎麼這麼有閒。
「放心啦!妳和好美的我也都有留著,在另外幾張記憶卡裡。」媽媽提醒了裕樹。
「媽!」裕樹說。
「我知道你很感謝我。」媽媽驕傲的說。
「受不了妳,我要上去樓上了。」裕樹將DV拿給爸爸,就自己上去了。
大概半個多小時後,門鈴終於響了。
「回來了!回來了!哥哥和湘琴回來了。」媽媽衝向門口,開門。
「哀唷!」直樹、湘琴嚇到。
「回來啦?結果如何?男生還是女生?」媽媽問著小夫妻。
「看表情,我就說是男生。」爸爸肯定的說。
「女生,湘琴對吧?」媽媽也肯定的說。
「哎唷!爸、媽…。」湘琴吱吱嗚嗚的說。
「上次妳去檢查有沒有懷孕,回來也是吱吱嗚嗚的,這次也是…。」裕樹從樓上走了下來,說了這句。
「該不會沒懷孕吧?」裕樹又說。
「你嫂嫂肚子這麼大看不出來嗎?」直樹看著裕樹,差點沒笑出來。
「談戀愛談瘋了,別理他。」媽媽說。
「媽!」裕樹真是拿媽媽沒轍。
「所以是?」大家問。
「男生女生都有。」直樹回答的簡潔有力呀!
「所以是?」大家再問。
「龍鳳胎?」大家疑惑。
「龍鳳胎。」直樹再說。
「嗯…,對。」湘琴終於說話了。
「阿!一次就來兩個,好開心好開心。」媽媽激動到哭了,抱住湘琴。
「湘琴這次真的要辛苦妳了。」爸爸拿著DV拍攝,開心的說。
「所以江直花跟江花樹兩個都可以用囉!」媽媽比著二的手勢,興奮的說著。
「媽!」直樹看著媽媽。
「不覺得很好聽嗎?直花就是女生阿!花樹就是男生。」媽媽說的很認真。
「等出生再說。」直說丟下這句話,進了廚房。
「好吧!不過這樣算算也要等到十二月,我一個月想一百個,那到十二月就是六百個。」媽媽自言自語的說。
「媽!」直樹回頭,看著媽媽。
「到時候你們就慢慢挑吧!哈哈!如果挑不到,還有”江江江”呀!」媽媽可是沒忘記”江江江”呢!
「媽!妳到底再想什麼啦!」直樹實在是快被搞瘋了。
「好啦!好啦!湘琴,準備好了嗎?」媽媽問著湘琴。
「什麼準備?」湘琴疑惑。
「生小孩阿!沒關係,我們會一直在身邊陪著妳的。」媽媽雙手在湘琴的肩膀上,堅定的說。
「媽媽…,謝謝您。」湘琴熱淚盈眶。
「傻瓜,我才要謝謝你們。」媽媽摸摸湘琴的頭,安慰她。
「要快點告訴阿才這個好消息。」爸爸說。
「來,媽媽有燉雞湯給妳喝。」媽媽帶湘琴到飯廳。
什麼名字都沒關係,只要我們的愛延續。
冬天出生的寶寶,應該會嫩嫩白白的吧?
好期待你們的到來,我是爸爸,你們的爸爸。
要乖乖的,我的寶貝。
隔天,
放學時段,在捷運天橋上…
「今天伯母要我去你家。」走在她身邊的女孩,開心的說著。
「喔!來我家幹嘛?」男孩只是冷冷的回應,沒有太多表情。
「不知道耶!可能要教我做東西吧!」女孩回應著。
「喔!」男孩說。
「裕樹你哪時候考試?」好美突然想到,問了問。
「不知道。」裕樹回答的簡潔有力。
「也是,你那麼聰明。不用準備也可以考很好。」好美玩著手指,無奈的說。
「那你練吉他練得怎樣阿?」好美再問。
「還好。」他始終沒看著她,說話總是冷冷淡淡。
「那你現在回家都在幹嘛?」好美繼續問著。
「沒幹嘛。」始終,一眼也沒瞧過她。
「喔!…裕樹…。」好美無奈的叫著他的名字。
「嗯?怎樣?」他終於看她一眼了。
「你好像,好多事我都不知道,而且都不告訴我。」她認真的說,而他,這次認真的聽。
「有嗎?」裕樹趴在欄杆上。
「都要我自己問你,你…才肯說…。」好美吱吱嗚嗚,似乎怕說了什麼會壞了氣氛。
「有嗎?妳自己很多事也都不告訴我。」他冷冷的看著她,只說了這些話。
「我?」好美更加疑惑了。
「是阿!」裕樹說。
「我沒有告訴你嗎?」好美認真的說。
「哪時候?」裕樹質問。
「每次見面。」好美肯定的回答著。
「有嗎?」裕樹丟下這句,往前走。
「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在聽?」走在他身後的她,問了這句。
「並沒有。」裕樹回頭,回應著。
「我…,只是覺得和你的距離好遠…。」好美把分貝拉大,對著裕樹說。
「這樣見面還不夠?」裕樹走近好美,他質問。
「裕樹。」好美叫著他名字。
「又怎樣?」裕樹看著她。
「我想我們真的,對彼此一點也不了解。」好美退後了幾步,眼眶泛紅的說。
「所以?」裕樹向前。
「你什麼事也不說,問了你,你也只會嗯、喔、所以來回應我…。」好美的眼淚,不聽使喚的流下。
「有必要把事情搞的那麼複雜嗎?真是夠了。」裕樹怒斥著。
「是沒必要…。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而已。」好美慢慢的說,慢慢的後退。
「妳…,算了。」他看見她流淚,卻拉不下臉安慰她。
「跟伯母說聲抱歉,我身體不舒服,我先走了…再見。」說完,好美就往反方向跑。
「欸…,好、美。」裕樹叫著,以為好美會停下,但沒有。
我只是想多了解你,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感覺嗎?
我只是想多多和你在一起,為什麼事情會變的那麼複雜。
和你的距離好遙遠…。
並不是學校的距離,而是心的距離…。
你懂嗎?我真的真的,好喜歡裕樹,你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裕樹心情就此被打亂。
「裕樹很累嗎?怎麼有氣無力的?」媽媽問著。
「還好。」裕樹冷冷的說。
「欸,好美呢?她沒跟你一起回來阿?」湘琴看著門外,沒有好美的身影。
「不知道。」他冷冷的回應。
「不知道?她說她放學會去找你阿!」湘琴問著裕樹。
「我哪知道。」他依舊還是冷冷的回應。
「什麼你哪知道,你跟她吵架啦?」湘琴繼續再問。
「裕樹?」他沉默不語,不想理會湘琴。
「裕樹?」湘琴叫著。
「沒有、沒有、沒有,我們沒有怎樣!」突然間站起來,裕樹怒斥。
「裕樹,嚇到嫂嫂的寶寶怎麼辦。」媽媽走過來,罵了裕樹。
「媽!」裕樹看著媽媽,無奈的說。
「這小孩怎麼了…」媽媽疑惑的說。
「對不起,我要上去了。」裕樹走到湘琴身邊,說了抱歉,就疲憊的走上樓。
「肯定是吵架。」媽媽與湘琴異口同聲的說。
「打電話給好美。」湘琴說。
「那我先去收東西,等她下次來在一起做好了。」媽媽也說。
「『只是覺得和你的距離好遠…,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而已。』」裕樹發著呆,在想好美的話。
…
「『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嗎?』」裕樹在書桌面前發著呆,書連翻也沒翻。
「『我們真的這麼遙遠嗎?』」只是在想他與好美在天橋上的對話…。
「『是不是我沒把自己最真實的自己放在妳面前?』」他在想好美為什麼會那麼激動,甚至難過。
「『我好像…,對妳太兇了。』」最後,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兇她。
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喜歡妳。
但我卻忘記,我沒有把自己最真實的自己呈現在妳面前。
好像都是只有妳在付出,而我?卻是被動付出的那一個。
喜歡一個人可以很快樂,卻也可以很痛苦。
待續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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